笔趣说 - 玄幻小说 - 圣武星辰在线阅读 - 0123、大高手

0123、大高手

        “卧了个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牧被对手这连续的杀招变化,弄得手忙脚乱。

        很显然,神秘剑客的力量、速度与李牧相差不大,在这种情况下,对手极度高明近乎于艺术一般的战法之下,李牧在战斗经验和技法方面的劣势,被无限放大。

        漫天剑雨如烟花,如水银泻地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牧一时间,产生了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还好,李牧还有一大优势——

        皮厚!

        关键时刻,他低头,双手抱住头顶,身体蜷缩起来,犹如乌龟背壳一样,然后全速后退。

        噗噗噗!

        就像是雨打败革一样,一连串奇异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瞬间,李牧的手臂和胸背之间,连续传来沉重的闷响声,这是剑刃分刺在身上的感觉,每一击都有六七千斤的冲击力,仿佛是连绵不绝的重锤敲击一样,李牧的身形也被打飞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停停停停……先住手,有话好好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牧撤出剑雨覆盖范围,狼狈地大喊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他想要和这个神秘剑客交手切磋,但并不意味着喜欢受虐啊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这个哥们也太不讲究了,自己不过是来做个好事而已,和他还是同一目的,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偷袭……这有点儿说不过去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你?澈丹师父?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同样意外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漫天的剑影消散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牧立刻就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 没办法,这样好听的声音,辨识度实在是太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头,果然看到,头戴面纱帽巾的白衣女子,亭亭玉立,宛如仙子一般,一袭白色女式剑士服,在灯火通明杯盘狼藉的大厅里,素洁的犹如一堆明媚的雪堆一样,仿佛是在反射着灯火的光辉,边缘有一层白色的光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你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牧很配合地发出这样一声惊呼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,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和胸腹之间,衣服被刺破,强横的寒冰剑气将片片布料震碎,零七零八地挂在李牧的身上,露出了下面白色玉石刀削斧砍一般块垒分的肌肉。

        关于身形和肌肉这一点,李牧还是很自豪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【真武拳】第一式修炼有成之后,他的身形早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类型的了,但现在的问题是,除了肌肉之外,他的胸背手臂上,布满了一个个大大小小不宜的划痕,像是被人用刀子一点一点故意划出来的一样,有丝丝的鲜血,从划痕中沁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弥陀佛,女施主,你我也算是有一段善缘,现在为何一见面,就下杀手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牧重新恢复了小和尚那种呆呆傻傻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善缘?!

        白衣女子面纱下的脑门上,立刻就浮现出一条条的黑线。

        什么时候,一起在面摊上吃一碗面,也算是缘分了,这样的话,若不是从这个呆傻小和尚口中说出来,她只怕是立刻就要暴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难道不是吗?我们曾一起助人。”李牧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实际上,他的心中,则是极度震惊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晚在蔡婆婆的素面摊子上,他就看出来,这个白衣女子的实力不俗。但却没有想到,强到了这种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 要知道李牧如今的肉身强度,已经可以说是达到了这个世界的炼体的一个极致,枪扎刀砍剑刺,都不会破损,但这白衣女子手中的剑,只是普通的精钢长剑而已,在她的剑术的催动衍化之下,竟然可以破开他的肌肤皮膜,刺入肌肉之中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嗯,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武道战技的力量,还是不能小觑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牧说着,身体微微一震,将身上所有的破布,都震开来,露出了精壮完美的上半身赤裸身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白衣女子低呼,语气有那么一丝稍纵即逝的慌乱:“小和尚你干什么,还不穿上衣服。”她毕竟是一个女人,而且还是一个身份地位尊贵的女人,何时有异性在她的面前,如此赤裸过上身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牧没好气地道:“额弥陀了个佛,小僧衣服都被女施主你给刺成碎片了,还怎么穿啊,总不能挂在身上吧。”这可是他精心设计的衣服啊喂,太白县城限量版的喂。

        同时,李牧感觉到,身上伤口之中,有一丝丝森寒凉意在流转,似乎是妖穿透肌肉,渗入到血管骨髓之中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应该就是白衣女子剑术之中蕴含的寒霜之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庄园门口,那些个泼皮,就是被这种寒霜之气,从伤口里侵入身体,然后直接将他们冻成了冰块僵尸一样,可见这种寒霜之气的可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且,女施主你仔细看看,小僧浑身上下,都快被你刺成筛子了,还有冰冰凉凉的气,在伤口中钻来钻去……阿嚏,冻死我了。”李牧看着浑身上下的剑痕,故意瑟瑟发抖,一副委屈模样地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以想象,这个时候,白衣女子面纱之下的脸上,应该是出现了一丝尴尬的神色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本能地解释道:“我以为你是马三口中的援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马三在临死前,说自己的援军到了,恰好这个时候,李牧如急电一般风驰电掣而至,没有内气波动,如那群死去的泼皮一样,所以白衣女子就直接出手了,才有这样的误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弥陀佛,那女施主你好歹也看个清楚啊。”李牧还是一副委屈的模样,道:“我若是实力不够,岂不是已经成为剑下亡魂了?阿弥陀佛,女施主做事,竟是如此毛毛躁躁的,必定是心境修为不够,差点儿铸成大错,阿弥陀佛,女施主,人死不能复生,日后需要多加注意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白衣女子无语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想过,自己的身份地位,竟然还被一个痴痴傻傻的小和尚给教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偏偏,这个小和尚说的还挺正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会来到这里?”白衣女子技巧很生硬地岔开话题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牧道:“阿弥陀佛,说起这个事情啊,那就说来话长了,是这样的啊,马三派人前去谋害蔡婆婆祖孙,被小僧恰巧发现,于是出手惩戒,然后让一个叫做黄勇的泼皮,带话回来,今夜要前来超度马三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将河边贫民窟中发生的一切,仔仔细细地都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    白衣女子闻言,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群泼皮,做事竟然到了如此肆无忌惮丧心病狂的地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今夜,被一些其他事情,耽误了一点儿时间,之后才来铲除马三这伙泼皮,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,那岂不是说,因为自己一时草率拿出的那一锭金子,差点儿导致蔡婆婆祖孙丧命,若是没有这个小和尚恰巧遇到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嗯,不对,哪里那么多的恰巧。

        白衣女子原本是极为聪慧之人,猛然反应过来,这个法号乱来的小和尚,只怕并非真的是恰出现在了平民窟,而是根本就在那里暗中守护,守株待兔。

        也就是说,这个小和尚,其实早就料到了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今晚没有她出现抹除马三等人,那小和尚也会前来施展雷霆手段,以小和尚刚才爆发出来的实力来看,他是真的可以做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和尚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个呆傻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和尚杀了人?”白衣女子道:“你不是出家人吗?爱惜飞蛾灯罩纱,扫地尚惜蝼蚁命,竟然出手杀人了?”联系到面摊上时这个小和尚呆呆傻傻的样子,她有点儿不敢相信,这样一个蠢萌的小和尚,竟然真的杀了几个泼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弥陀佛,女施主此言差矣,小僧并非是在杀人。”李牧长咏佛号。

        白衣女子并非是话多之人,好奇心也不强,但这一瞬间,明明知道这小和尚是在扯淡,但还是道:“不是在杀人,莫非是在救人不成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善哉善哉,女施主果然是悟性非凡,不错,小僧正是在救人,我师尊鸠摩智大师,乃是雪山大轮寺中的智者,吐蕃国国师……他老人家,曾多次教导小僧,忍无可忍,无需再忍,我佛慈悲亦惩恶,佛陀有菩萨心肠,亦有雷霆手段,所谓斩业非斩人,杀生为护生……”李牧在这里瞎几把扯,扯了一大堆歪理邪说之后,理所当然地道:“所以,小僧并非是在杀人,而是在救人,是在斩罪,斩却他们身上的罪恶,超度他们的业力,让他们前往西天极乐世界,乃是大慈大悲之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白衣女子看着李牧一脸真诚的样子,顿了顿,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女施主明白了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终于明白,原来你的第一个法号,叫做扯淡,而不是澈丹。”她的语气之中,有一种啼笑皆非之感,到底是什么样的智者,会给徒弟先后起出‘扯淡’、‘乱来’这样的法号,还是说,这个小和尚本身就是在扯淡?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弥陀佛,小僧的第一个法号,正是扯淡,因为家师觉得,小僧是个话痨,经常说一些没有用的废话,”李牧又开始表演了,絮絮叨叨地道:“但小僧不这么觉得啊,每一句话说出来,肯定都要有它的意义,很多人说话的时候,总是说不清楚,仔细理解的话,会有很多的歧义,就比如诸多的佛经典籍,佛陀传下来的经义,小僧看来,每一部经义中蕴含着的佛理,必定是唯一的,但是不同的僧人,却可以根据同一部佛陀经义引申出无数不同的佛理,这就是因为,佛陀阐述经义的话,不够明确,不够仔细,说的太多,以至于产生了很多歧义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停!”白衣女子直接喊停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小和尚,简直是太能扯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一种数十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地乱飞的抓狂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泼皮都已经死了,此间事了,小和尚,后会有期。”她不想继续和这个小和尚待在一起了,她的心境已经算是磨练的很好了,但是这个呆傻话痨在一起,总有一种忍不住就要发飙失态的冲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等一等,女施主,你还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”李牧连忙招手道。

        白衣女子停下来,道:“什么事?”